据介绍,《两百年的孩子》是大江为了孩子们和年轻人而写的作品,里面引用了一段二十世纪法国大诗人、评论家保尔·瓦莱里的话,这段话曾让19岁时在大学教室里的大江为之感动、并将这种感动贯穿自己的一生——大江写这部书,就是为了“未来不会再度出现我们为之悔恨不尽的那些愚蠢的、恐怖的和非人性的事情”。
许金龙说,译介大江的作品,很痛苦。更重要的是,大江的作品,绝对不是那种给你带来阅读快感的书。“它的内容,让我面对时觉得痛苦——一个痛苦的世界。当然也有快感,快感就是当我把这个谜解开之后,我会觉得很痛快。诺贝尔演讲时说过,有位日本作家川端康成在发表诺奖获奖演说时,说‘我在美丽的日本’,但在大江看来,日本是暧昧的。他展示给读者的,不是川端康成似的美文,他说自己是把人类最肮脏的东西展现给世人。”但每每痛苦过后,许金龙会对这位老人肃然起敬。“他不给人快感,但让人思考。他在对人类负责,很厚重。他的东西,你可以读一个月,也可能读一年,读十年。”
在去演讲的途中,他不停搓手,显得非常焦虑、紧张。有人说:“先生您不必紧张,您面对的都是孩子,都是中学生。”他说:“我不只是面对他们,而是全中国的孩子;不仅面对中国的孩子,也是面对日本的孩子,面对全亚洲的孩子;这是在对未来发表演讲。我希望能够和解,能够和平,而这一切是要理解做基础的,而我是肩负着沟通使命的。”每逢重大活动,大江都很少喝水,免得需要上厕所而不方便。但那天,站在礼堂外的大江主动提出上卫生间,只为“镇定一下”,他在卫生间大约镇定了十来分钟。
《两百年的孩子》这部小说,是大江健三郎迄今为止为孩子们创作的惟一一部幻想小说。在这部作品里,智力障碍的哥哥与健康的妹妹和弟弟这三人组借助时间旅行器,目睹了日本这个国家一百五十年以来的社会变化以及历史进程的各种场面,故事也随之而铺展开来。作者以时空交叉的叙事结构表现了日本自明治维新以后二百年来的历史,以及人类在这一历史进程中灵魂与肉体、物质和精神的状态,既而提出“新人”的思想,指出人类生存的本质是以“和解”取得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