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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从宏观视角把握西方政治历史和政治思想的著作中,很少有哪一本能像沃特金斯的这本书那样做到如此逻辑严谨、脉络清晰,并且把思想与史实结合得如此丝丝入扣,全书如行云流水、不枝不蔓,把作为西方政治传统载体的自由主义的发展历程敷陈为一个一以贯之的故事。
过去虽然无法绝对决定未来,但却能相当地界定、限制未来行动的各种可能。为了防卫、伸张近代自由主义,我们必须彻底明了其根据的各种传统,而且必须实在地评估晚近历史发展中阻碍将此传统移植至近代社会的因素。立宪民主制固然是较晚近产生的现象,但是我们却必须先了解它在西方一般历史中的地位,才能了解其目前之意义。本书的目的便是要从此一立场来分析近代自由主义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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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今中国思想界追新崇奇、膜拜经典的时风下,“理想国”决定把沃特金斯这本或许早就被人遗忘的旧作重新编译刊出,在我看来,确实是切中肯綮、独具慧眼。该书通过穿越厚重历史的减法原则,勾勒出一个古今自由主义演变的简图,有助于我们认知什么是西方的自由传统以及这个自由主义传统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西方政治传统》无意在自由主义的某些细枝末节问题上纠缠,而是取其大势,探源溯流,在不同历史时期的各种社会潮流的起伏跌宕中,把握自由制度蓄势待发的生机。沃特金斯提炼出了一条简明的自由主义的政治历史传统,有益于矫正那种把自由主义仅仅视为一种“薄”的规范性理论的偏见。自由主义并不单纯仅是规范价值,而是在历史演变中生成的规范主义,自由主义的理论与制度其来有自,可以追溯到两千年前的古典政制。自由主义其实是很“厚”的,它的“厚”,根子在制度,在传统,在源流,而不在于教条和框框。
沃特金斯的这本《西方政治传统》足以使我们重新梳理西方政治思想的历史传统,把握自由主义的观念、制度与时代变迁的互动关系,进而确立自由传统在历史维度上的坐标性地位。
——高全喜(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高等研究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