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 它不会抵达
经过很多手掌 幸福或不幸福的每一双
如雪花来 又如雪花一样融化
多年以前 你是你 雪是雪 诗是诗
多年以后 你亦是你 雪亦非雪 诗亦非诗
——题记
其实不必用再用漂亮的信纸,我的笔随着你远行而尘封,如果还是十年以前,如果需要你的回答,在你我年少之时,在盛夏之前,几行文字,几句心情,我就应该认真的告诉你。
漫长的夏日,正当她要来临之时,我坐在有风的窗口,沉默不语,等待一封信。春天的樱花,盛开在风中,我该把它们写进我的心情里,明亮的季节,我看见层层叠叠绿荫覆盖着阳光,光暗交错,就如同深巷,像我深刻的思索,香草是少年的梦想,一如我曾经,一如我年少的沉默。年少的眸,黑白而分明,如细细深浅不定的行文,青春是有年龄的,美好的春光,美好的情绪,美好的花期。
初夏醒来,南城的街道已经沸腾,阳光明亮刺眼被窗帘遮挡,各种声响涌动如水,感觉仿佛自己也能在这一场热闹声中沸腾起来。所有感官变得异常活跃,窗口放置着的栀子花洁白如雪,昨夜为读完的故事,还有没有复苏的身体。书桌右边的抽屉,很多笔记之下,放着那些年的书信,漂亮的字迹,简单的往事,似乎还能读出以前的诸多的心情。我一直把你当年写给我的信封,安放在抽屉最下层,就像安放我心中最深刻的一段情绪。
我在想,这么多年里,你究竟去了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仿佛是另一个,我尚未知晓的故事,而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像一个好奇的孩子般,蹲坐在南方的窗口,等待一封无法归来的信封。其实,我不愿走出自己的故事,离开自己的城,一草一木,仿佛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你我的回忆,安眠在城市每一处。美丽不从来不会是永恒绚烂的东西,它们会衰老,会破碎,会远远地离开,在每当后悔之时,它们都已经消失了。
我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每一天,我睡在充满阳光的窗边,绿影婆娑,树叶来回拍打,忽然之间,觉得像是回到以前,青绿色的走廊之上满是紫藤萝的花潮。我习惯用脸颊,贴着冰凉的墙面,闻着淡淡石灰的气息。然后,毫不顾忌时间,深深的去思念一个人。
看你所写的文字,像是把夏天的阳光,一起折在信封里。在远方另一座城池里,不也是如同我这一般上演着各种荒诞或是文艺的事情。故事和记忆,也是有年纪的,读者与回忆的人,不能永远依赖远去的故事情节与渐淡的感情。如同我一般,很多年,忘记与记住,获得与失去。后来,我依然很快乐,坐在南方的窗口,看着外面窗口老去的风景,盛开与凋零总是并存着,世界是饱满的,我的世界每天都有无数的琐事填入我的回忆中,新旧堆叠,再长久的约定,也许到了那以后的某一天,不再是那么重要,也许,都是忘记了。
你说,我会找到一个人,尽力地去保护,给对方属于自己的地方,在夕阳下,一起买菜,吵着菜,喝着小酒,风偷偷闯进房间,溜过走廊,流进每一天,冲散你的那些光阴。我要的是一个安稳,一种平静的生活。你说你,你的血里藏着风,注定不会停留在一处,我不够潇洒,至少在最亮丽的光景里,和你度过最年轻的时光。
一切都安好,你会快乐,我能幸福。
很想知道,你在何处,而我能够写出一封问候,嘱托飞扬的风,飞到你的南城。或像是尘埃一般,精美的躺在只有你知道的某个幽暗的角落。让我咚咚的心跳,成为往事的一部分,让悲伤减淡,被阳光所填补。
如果会爱,请别轻易去爱,如果爱上,请别放手,如果敢爱,请度过一生。我们不完美,只要在一起,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知道,这封信,永远不会寄出,他不会抵达你的心里。只是它沾满了,和你最后一个夏天,最嘹亮的蝉鸣,最火红的榴花,最温暖的怀抱。
我只是希望,那些年以后,你一定还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