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黄山之前,印象中的只有一棵好客的松树和徐霞客的那句“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其他一无所知。
黄山离义乌不算很远,四个小时的路程。临近黄山市,旅游大巴连续穿行几十个个山洞,像是给立刻见到黄山愈发激动的情绪而做的映衬。中午到了黄山脚下,才明白黄山市就是一座山城,像是嵌在群山脚下的一尊古朴而又散发着现代气息的雕塑,周围的山峰忽隐忽现,走在繁华的市井里,放眼望去,现代化的都市风貌即刻映入眼帘,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可猛一抬头,便是峰峦的连绵不断,强大的视觉冲击让我为之一震。
第二天一大早,各小分队排队走白云索道上山。当坐上缆车,就会感觉身后云层漫游在山的边缘,在目光不能抵达之处,云和山有着微妙的接触。那些细小常绿的松针在风中发出呼呼响声,像是一把把竖琴在云和山之间弹奏自己的和弦。
黄山“怪石”比比皆是,每一处都似匠心设计,令人赏心悦目。例如“飞来石”,直立在崖边,略微前倾像是在守望,远看稳,近看险,你再也找不到更贴切的地方放置它了;遥看鳌鱼峰,形似鳌鱼嘴微微张开,恰好峰前有数石,远望似螺蛳,这就是“鳌鱼吃螺丝”的奇景;再如“仙人指路”或“梦笔生花”,神似胜于形似,如果变换角度就再难认出,然而人们也愿意沉浸在意境里或相信这样的传说。随处可见“奇松”,或盘根于危岩峭壁之中,或挺立于峰崖绝壑之上,破石而生而苍劲挺拔,能够说黄山松点缀了黄山石,随便取一处,缩小了就是精致的盆景。
云是黄山的灵气,当千沟万壑都淹没在云涛雪浪里,莲花峰仿佛海中孤岛,此时的黄山恍如仙境,不再属于人间。人在山上,云也在山间,就会感到离云很近。行路间,听到一个小孩大喊:“云来啦!”,众人回头,果真看到一缕云烟丝丝飘来,恰好在那孩子后面,触手可及,变幻莫测,然而顷刻又飘然散去,回到山间,让人无限怅惘。
山间锁下的同心锁,听说钥匙都丢进了山崖,善男信女许愿能锁住彼此情谊,与黄山一道永恒。一排排锁明晃晃很是青涩,年头久了的锁都生锈了,没了光辉,却更惹人动容。天都峰的百丈云梯几乎直上直下,险峻程度无峰可比。明代状元罗洪先见天都峰望而却步,写下“何年白日骑鸾鹤,踏碎天都峰上云”。潘朵小伙伴却都不畏艰难,顺着台阶往上爬,很快就到了山顶。定睛往前一看,一面大旗随风飘扬,上书“潘朵电商”几个大字,原先行政部的同事早已爬上顶峰,插竿立旗,像是对征服险峻的胜利宣告!
天,是纯粹的蓝;云,是纯粹的白。站在顶峰上,双臂展开,一阵山风吹来,忍不住感叹一声:你好,黄山!这时,已经忘记了小腿的酸痛,忘记了身上的疲惫,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表述黄山的美。这时,才真正明白“不看岳”的情感。因为这是初次见面的旧相识,是对高山的最初认知和最高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