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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如鱼散文

  思如鱼

  在那样的一段时间里,我该是慢慢地走在那条安静的小路上,双手随性地插在裤兜里,踏着拖鞋一步一步地无目的地向前,安静却没有寂寞的成分,安静是属于心的,那里该充满了自然里温暖的生动气息。

  所有的美源自于它的短暂难得,在岁月的眼角里留下那么一抹短暂,供时间的遗憾一个华丽而空虚的弥补。戴望舒曾写道:“我今不复到园中去|寂寞已如我一般高|我夜坐听雨|昼眠听雨|悟得月如何缺|天如何老”。如今我已渐在岁月的远逝里所谓的成长着,却始终没能悟得“天如何老”,“天若有情天亦老”,如此便是还没悟得“有情”了吧!

  梦中的我时时还是那年坐在那湖边的少年。远去的终将带着所谓的不得不而消逝,留下怅惘的灵魂时常在梦里唏嘘不已。曾想来世该化作一棵树,长在一片安静的草原上,拥抱着自己,没有所谓的悲喜。然渐渐地才知晓,其实深处只是一条鱼而已,游在那时的湖边,在记忆里穿行回去,躲在那片湖底,在暗夜里出来,嘴巴一动一动地嚅动,说着无言的密语。常常想一条鱼与另一条鱼的邂逅该是如何安静的美丽,没有只言片语,只有静静地凝视,灵犀便牵于两颗心之间了。即是思念,便也是微微地动着唇,仿佛那一动一合之间,另一个世界便生成了,只是永远为彼而存的岸。

  年少时的我们太执着于如蝴蝶的爱情,生而美,死不灭。然也许太多的故事其实并不如我们所愿,我们在蛹里相互欣喜与期盼,然岁月的茧撕心裂肺地撕开时,我们遇到的也许并不是美丽如梦的蝶,也许只是一只只苍蝇而已。毕竟我们曾经都在茧里期盼,毕竟现实的撕扯里都失去了许多。蛹的爱情太多无知的纯粹,毕竟未经撕扯前我们都太容易无知地相信。

  将暮未暮的时刻里又再一次的翻开席慕容的诗集,只是少了一些当年临风窗下的潇洒与恣意,更多的像一个蹉跎的老人,在寻访着旧时达达的马蹄声后那凄楚彷徨的心。深夜里亮起的小台灯,又再一次安静地陪伴在身旁,突然想起废名先生的一句诗“深夜一枝灯,若高山流水”。如此,但点明了多少年迷途的真谛,一枝灯里藏着的便是我们千寻万寻的知己,其实也只是一条鱼在深海的黑里无言的思念,念着那个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的知己,只为了让自己有些许期盼,盼着另一个空间里,有着另一枝灯的彼岸等着我们泅度而来。

  依稀里,红色的鸟儿惊起在乳色的晨雾里,飞往筑在落日额头的小巢,一捧岁月悄然碎在羽翼上,惊却了一湖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