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下乡督导“群教”工作。
就在一座办公大楼上,我碰巧测试到一位大学生。她应是刚分下来的,也许对这个乡,这片土地,还有些懵懂,但脸上分明可以看出来,那是一种热爱。
先是见了我们,好像才要拿出那一张应知应会测试题,想要小看一回,可我们已经来了,没有时间,等她看完,就将测试题收走了,可她还是微笑着说:“很抱歉,你们测试,我想我会答不上来的——”
我听了以后,当时,心里想,这一张应知应会测试题,已经有好几天了,如你还答不上来,是你没有把这当回事,可看她——唉!不错,知晓自己还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就能够有勇气为预防犯错,就先给我们作了打预防针的说明,够机灵的。其实,她又说了,好像在暗示着我们,很明显,就算是自己答不上来,或者没有完全答对,请你们不要生气。
我从内心就对这位新来的女大学生,个头不高,却有着和颜悦色般的笑脸,让我从心底引发好感。后来,我就选了个最为简单的问题,就说:“请问,这次群众路线教育的主题是什么?”她回答了两个,就是为民、务实,还有一个——就没有答上来,我看她皱了眉头,并有点显窘态,马上就改口说,也许待会你就能想出来,可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再等你想了,便告知说是清廉,只见她很欣喜地说,是的,是清廉,这次群众路线教育活动的主题是:为民、务实、清廉。她又重复了一遍。接着,她马上又用笑脸回应我们,说:“很抱歉,见到你们有点紧张了。”
我们却异口同声地说:“没有关系!”。还可以再问一个吗?她笑着说:“可以,当然!也许我能答出来,也许答不上来,但经你们指点,我便记下了,而且再也不会忘掉。”
我们面对这位姑娘,看她轻言细语,刚想出来的说辞,又给压了回去,但自然是高兴,虽然,她没有能够像我们所期望的那样,但是态度上是积极的,而且是诚恳的,如沐在春风里,和煦地吹在脸上,感受这春天般的气息与活力,那应是阳春三月,本该有的,无论在南方,还是在北方。
我们又紧接着出了一道题,说,这次群众路线教育活动的总要求?她爽快地答出来了,说是正衣冠、洗洗澡、治治病,后面才说照镜子。我们说,照镜子,这可是你们的习惯,先要照照镜子,然后才能看清自己,看清自己身上哪里有瘕疵?后面你才会知晓,哪里需要你自己正衣冠了——这位女大学生笑着说,“对,对——是应该先照镜子。可我没有想过,只道是答出来就行了,没想到这里面也有顺序!”我们说,是的。
我后来,又补充说,当然忝挥姓站底樱趺粗睦镄枰鹿谀兀炕褂邢聪丛瑁彩且认辞遄约荷砩系奈酃福⑾治侍猓悴拍芏灾⒅瘟蒲剑∷钟械愫芪亚榱耍愣晕颐撬担昂鼙噶耍 笨删」苋绱耍成献苁俏⑿ψ牛⒚挥幸蛭约翰恢溃蛭茨艽鸪隼矗蛘呶茨馨匆蟠鸪隼矗牵谴尾馐裕挥腥梦颐歉芯醭鏊幸坏懵裨梗坏阋裁挥刑孀约罕缃獾囊馑迹皇撬担麓挝业眉呛昧耍——瞧着我们,她又不敢说了。
大概,在我们的工作当中,这一点态度、这一点气度,是应该有的,就算未能照着要求,合符意愿,可她也能将自己的情绪压抑住,能够春风般和悦地去面对,面对我们这些陌生者与苛责者,是我们没有能了解她现所处的工作条件与状况,这是从后来,我们与她的主管领导乡长的口中得知,说是他们因为太忙,疏忽了,工作没有做到位——只是这位女大学生刚来,就给安排下了村、入了户,甚至于能那一张要背的题目,也许她还未来得及见着,听说我们就要来测试了,才有人告知她的,要测试这上面的题目了,这不,才有你们刚才说的那动作。
也许她是还没有来得及吃饭,就被我们给抽查上了,也就这样对于我们的恪尽职守与严格要求,对待她们,可从她的脸上,我们只看到了,这春风般的脸,是一种热爱,也是一种积极,尽管这一切,还很陌生,还有待了解,可她的内心是职守与热度的。紧接着,在我们与她的谈话中,她只是说,“下次来,我会答上你们的!”
是的,很肯定,我们高兴地说,好呀,下次来,还会测试你的。她便说,“没有问题。”看着我们从办公室出来,她就独自一个人在那里学了,样子就像在专注她刚从校园出来时,那对作业题目与作解释性论文似的,是与梦想孪生出来的希望,记上了自己的日程安排,寄托希望的青春梦想,想必要奉献在这片热土地上,正如她洋溢着青春的脸上,为我们诠释了一种精神,不怕吃苦和流露出刚从大学校园里出来的那种激情与奔放,面对困难,还是笑着说:“我会努力的——”
是呀,人生不就是要这样,通过努力,去从一件小事做起吗!对于我们这些工作经久惯了的人,是应该有点感触了,往往以习惯说话,往往以经验说话,不管别人从什么角度,总习惯于用自己的做法,秉持道,我这也是为了把工作干得更好的说辞,而大放自己的异彩,没有多请示领导,以至于让领导认为自己是自负的、高高在上的,没有理睬与关注他们,领导会生气的。我们多年来的忽略,大概就是这位女大学生所特有的,大凡一件小事做来,都能做得有这般心态,就好像情绪在陡然间被传染了,我有点内疚起来,不要让情绪放在脸上,尽管你是好意,也要让好意再次传染,你的好意,被人认可了,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