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微微地凉,吹在身上不觉得打个冷颤,我们六个人坐在一起,桌上的酒被斟满。谈离别有些伤情,我们不谈,就像以前的模样吃酒把肉,高声欢畅。其实我怕老赵和恩,他们每句话的过往,都会让我听得动情如初,无论多久有多远,时间里还有时间多长。
最后一次的离别,我们喝下八种味道的酒。斟满的杯子破碎,碎在浓香酒味的空气中,我们用酒香拼醉,醉过双眸,缺醉不过心头。我忘了大概喝去多少酒,也忘了谈去的时间有多长,也忘了醉过后我们来回相送了几次,唯独不同的是,他们醉了总有一个人守在身旁,无论窗外的雨,下的多么急,风吹过多么凉。
早晨我们一同吃饭,一同欢聊。我对恩说:“将要离开,我也买块玉,我也想把一块喜爱的玉带去远方,送给喜欢的人,她一定是笑着去接受。”
“你买去这么多玉,想必你已经为她把四十岁到九十岁的礼物准备好了,她会流着泪接受吗?”恩在雨中撑着伞说着,我们几个走在雨中,老赵淋着雨,我看着雨滴打在他的衣服里,头发已经被雨滴打湿,雨淅淅沥沥,我们走在微而蒙蒙的跑道上。瘦长的跑道,几个人的身影来回走了多次,就像老赵说也许就是最后一次吧,我们要一同走去,好像我们怎么也走不尽,走不到路的尽头,前边始终灰蒙蒙的天色,像镜子前洗不去的轻雾。
夜色灰暗,路灯黄彤彤的照透路面的水,灰黄的灯光打在我们的脸上。老赵依旧走在雨中:“不如去看一次湖水吧,留一眼湖水泛起涟漪的光明”,朋友说:“大概这个时候,荷花开了,不知它在水中是否亭亭玉立,饮着湖中的水醉去,假如它的叶子再大些撑在它的旁,多像闺中的姑娘,羞涩却是那般娇美。”雨又不停的下了一夜,我们听着雨声,雨滴密密的敲进如花般的梦。
老赵坐火车去了北京,我临时通知去另外一个地方面试。送完老赵我去了另一个地方,行驶的车里闷的发慌,窗外的梧桐花色淡淡的暗去。朋友说:“干嘛去那个地方?”我说:“在这里,曾和一个人相遇,我们并肩走过很多路口,后来在一个街口我们转了身,就再也没看到彼此,我的心空去了一半,这里演去的故事忘不掉,所以我放着,选择了离开。”
路过方城的时候,我见到路边的槐花,槐花开得正旺,粉白的花色绵延了十几里。招聘会那天出了许多意外,但我始终没轻易投一份简历,有朋友问别人都投了三四份,为何我不投几份,我看了三个小时,最终投了一份简历,朋友建议我多投两份,我说智慧的人都会选一条路备一条路,迷糊的人才会同时走向两条路,如果有了坚定沉着的信念,一条路反而走得更稳。我独自一人跑到500里地外的一个地方面试,我们十几个人,我最后一个面试,面试的当场我全票通过,并破格当天录用,后来我想起一个同学问:“我不知道,你整天都在学校干了什么?”当时我只是说做了两件事:读书、做好记者。我觉得在大学应读尽多的书,参加尽多的活动,我想我的本领是从这里来的。
很多朋友以为我会走很远的路去很远的山,看许多天间的风景,遇到许多性情扩大的人。朋友也以为恩会在一个地方,一直守着那份故土,修一段沉绵的故事。其实我们两个倒做的相反,我没走多么远的路,恩却去了青岛。其实,我的内心也是寻求一份安定,只是我不知,总以为很远的地方才是我心安落叶的地方,那里山清水秀,山色氤氲,不过是我意中画的山山色色,空灵中的一偶。
昨天,我到面试的地方已经晚上八点,忽然就觉得这里的路灯看去舒缓,声音安谧,不觉中喜欢上这座城市,我想我会喜欢上这里的人与草木,在不觉的深眠中,梦也轻,天也晴,今夜梧桐花落,槐花色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