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迈出的脚步轻轻,感觉不到轻轻,心的旋律,能不能跳到我喊停。
――《轻轻》本兮
生命自亦只是一场烟火,曾亦或不曾绚烂,而后没落。
――安妮宝贝
想独自去旅行,自是读了安妮的书后,蓦然而生的想法:去触碰 ,去感觉,那现在,或是过后的,人海中一次次擦肩而过,去试着忘记曾铭刻的一切,爱,恨,悲凉与无奈。或许,仅仅只是想见证,所谓铭心刻骨,终抵不过流年,千年后,都化成一抹黄沙,从指缝间淅沥落下,随风而去,化作风沙,待静后,轻轻落幕.
仿佛,自记忆中,我便像风筝般飘忽不定。自母亲去后,我更像断了线,任自己在漫天风沙中伤痕累累。曾有许多人想拾起断线,我却从始至终在漂泊。那是一段至今想起来都感觉荒诞的岁月。若像风筝一样,想去触碰那高高在上的蓝,仿若能洗净一切喧嚣的蓝,能包容一切的蓝。哪怕只是更近一点比云离她更近一点。于是,我远离了熟悉的北国飘雪、刺骨寒风,只身来到千里之外的南国,去感受诗中那一抹朦胧的江南静雨、舞榭歌台。初以为,天见可怜,让我碰到一个心甘情愿的把断线交给的她,让我重新在天空飞翔,自由无羁的飞翔,只为低头,看你看我时,微微翘起的嘴角。从不曾恋家的我,第一次产生了回去的想法,带她去看北国的枫红漫野,去看漫天飞雪,去看素装妖娆的大地,去看袅袅炊烟,去看我曾肆意挥霍过的地方……
原是我忘了,忘了自己:我本是风筝一样的,或许,我便是风,那无尽的漂泊中带给我的,只有凛冽的风沙,而我,能给予的,只有在风雨中的飞舞。那根纤细的线,无法承载太多的风雨与期盼:我已看不清。微微扬起的嘴角是对着让我飞舞的风儿,还是在旁轻轻摆动的柳枝…
于是。一场风雨中。剪断了线的我。独自飞向,弥漫着水汽的天空。即使,那里,我看不到曾湛蓝的天,即使,浓浓黑云中,早就失去了的,我曾执着的蓝……
于是,我懂了,我注定是风,是筝,只适合,也只能,在风雨里,踽踽独行。就让断了线的风筝,轻轻的划过,这江南烟雨,静看这繁华没落…
而今,我轻轻地飞舞,只待这段旅途结束,终,淹没在黄沙里……
后记:午餐间,A君对我说,你看着,憔悴极了,像三十多的人,没有了朝气。诚然,二十三的我,在经历了许多后,心早已变得千疮百孔,弥漫着沧桑。也曾用“绝口不提伤痛与回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来安慰自己却发现自己无法做到。人说七年可以使人忘记一切伤痛,而我,已经过去了三年。然回忆不似胶带,在不停的倒带中渐渐模糊,而是愈见清晰。而今的我,只是期待一次旅行,来尘封,心中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