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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作不同颜色人间烟火散文

  似水流年,又步入一个新的四月了,58年前的今天,走进人间四月的林徽因走了,10年前的今天,芳华绝代的哥哥张国荣走了,去年的今天,我只能称为哥哥的你,是踌躇满志笑谈青春无悔,还是白衣飘飘潇洒打着太极?2017年的今天,你走了快一年了,恍如隔世。时间过得很快,快得令人来不及忘记,从生到死,这么近,又那么远,最终也只是一场春风相送。不知你为何远走,却已走远。你匆匆离去了,而我生命里萦绕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情绪,来不及表达成遗憾终成永远。是不是只有等到一个人永远地离去,才知道过去的一种哀愁里因为有你?有些影子注定跟随我直到终点。

  十年,足可以物是人非,能在记忆里幸存的都是经得起时间锤炼的,那些深刻的事物总时不时地在我们孤寂时,照亮心中的每一个角落,温暖着记忆,温暖着远方。人人心里都有个无人能懂的世界,专门为那些只生动在心底的人构建。想起,便觉孤单,孤单,也觉温暖。本想将青春的诗集只为一人深情书写,却不小心将第一页装成了诗集的封面,如今为你写下了那页沉重的序言,而我诗集里的所有悲喜只能留待一个会解读的人,陪我一起细细品尝人生的离别交错,故事的结尾,就算含着泪吟一声美丽的叹息,若还有人陪伴,就可以向青春交付一生的柔情暖意。

  每次穿梭往返于这座城市,会不由地想起这里曾是你梦想开始的地方,有你在最美的年华留下最光鲜亮丽的颜色。现如今,斯人已去,这座繁华的城市对我来说有些空荡,甚至不由得想远离其冷酷、世俗的味道。而我为了一个最初的愿望,继续在这里做着自己的梦,这一天也快了,如果真有圆梦的这天,我的心里多少会有一丝遗憾。走进一蓑江南的烟雨里,我也曾为之动容过,只是如何去忘记,忘记这碌碌红尘中有一个你,有一个我,曾如此清辙地相遇过?

  若能穿越到十多年前,我不想同过去一年虚伪地生活,这两字让世上多少痴情的人儿失去了多少内心真正想要的,我已经为自己的年少不懂轻易地放弃不该放弃的,或许人生每一个结果不定都尽如人意,我们也无法预料未来是否美好如初,但至少没有错过而抱憾终身。曾不止一次地伫立窗前,望着马路对面的那个房间,在那个飘雪的冬夜,淡淡的灯光下,我们三人围坐在热气腾腾的饭桌旁,桌上摆满了从你老家带回的各种海鲜,边享受美食边听你畅谈未来的梦想……我至今都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意气风发的你除了令人欣赏,也让我多了一份崇拜。可惜那年的我飘洋过海的梦未醒,这份迟到十五年的回应,一直深埋在心里,多少次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用沉默应对了你的多情。能够远远地看着你一一实现了当年的梦想,也是一种柔柔的满足与幸福。

  我知道人生没有假如,人生也不可能重来,所以心情黯淡了一年后,学会平静下来去思考。一个人在功成名就的巅峰时期,纵身一跃,那声巨响粉碎了世上多少颗心,对有些人是一切化为灰烬,因为没有了你他们的人生真的会不同。回头细想,跨越那一秒阴阳相隔的距离需要多少勇气?需要经历了多少的看淡看薄看透,真正地万念俱灰了。也许,这样的选择更多是种解脱,于你,或是最好的选择,于我,却是解不开的一个谜,除了感叹外更多的是对生命的敬畏,为什么人与人可以在最美的年华里遇见,却常常在人生的岔路走散?我的下一个岔路又该如何规避?你走后,家乡那条留下你童年足迹的山水小巷笑声不再,因为你是他们的骄傲是他们精神的支柱。你走后,你的同学老师朋友还有你曾帮助过的人,纷纷在网上写下了自己沉重的心事,深情地缅怀,悲伤的文字,怎能挽回逝去的时光?怎能让一个正直善良、有情有义的你复活人间?我们注定在这一天永远失去你,这一天注定是我们心头挥之不去的痛……

  我没有去送你最后一程,是因为没有勇气面对这种方式的最后一别,我宁愿我的记忆里保留着某年某月某一天,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就是我们今生的最后一面。那一天,我避开了车马喧嚣,独自一人远远地伫立在山脚下,顺着风的方向泪眼迷离,袅袅青烟,缓缓升起,那一刻,山水静默,我告诉自己你并没有走远,你也不会走远,重情重义的你怎会就这样一走了之?你只是化作了不同颜色的人间烟火,隐身在一个叫“无忧”的地方,抖去一身的风尘,御下繁重的枷锁,再也没有病痛的折磨,再也没有世俗的纷扰,以自我的轻盈,漫步于阡陌、峰顶、云端……还有那片金色的沙滩,你一定又回去过了,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留下了我们最后的足迹……我相信世上有一种爱,超越了爱情和亲情,会长眠于心底。

  十年,二十年,愿他生自有今生暖意,风继续吹,烟岚氤氲,远山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