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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蝴蝶纪实散文

  蛮喜欢《在时间的河上》这首无歌词的旋律。不知道别人听这首音乐时是何等的感触 ,只知道自己只要一听到这旋律,就会莫名的伤感,伤感的想哭,即使没有哭出来,却已然泪流满面。

  二年前,第一次听见这首音乐,脑海中油然而生一副画面:一袭白衣的男子,悠然横笛于一叶竹筏之上,顺一江春水缓缓而下。那人,玉树临风;那笛音,舒缓悠扬;那净若明镜的一江春水中,满满的倒映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青青的山、婀娜的柳、红红的杜鹃花、一只只欢快跃过江面的鸟儿、还有一叶叶停在江边伴着江水轻轻摇动的渔家的小船。哦!还有、还有静静坐在江边望着江面发呆的小女孩

  可后来,再听这旋律时,虽然闪现在脑海中依稀还是这样的片段,可是,却多了好多好多别样的感触,这感触酸酸的,酸的好想好想哭。

  故乡也有条河,叫“岷江河”。孩提时的岷江水如明镜般的清澈,清澈的几乎可以看清水底石头的大小、形状、以及颜色;清澈的几乎可以细数嬉戏游玩在腿肚边的小鱼儿。

  父亲喜欢钓鱼,其实,不单单是父亲喜欢钓鱼,那时候的好多大人都喜欢去河边垂钓,当然,有这爱好的都是男人们;除了男人们,特喜欢去河边嬉戏追逐玩水的还有孩子们。

  那时,提着“笆笼”屁颠屁颠跟在父亲身后年幼的我,好开心好快乐。那时,用一根从“长扫帚”中抽出来的细细的不到二米长的竹丫、模仿着大人们拴上鱼线、系上用玉米杆顶端最细的那一截做的浮标、再细心穿上蚯蚓学着大人垂钓的自己,好开心好快乐。那时,和邻居小姐姐“杨二姑”一起背着装满猪草的小背篓去河里淘猪草时,涉水入膝盖,任由顽皮的鱼儿轻轻舔戏着腿肚子,那痒痒的感觉好安逸。

  那个炎热夏天的上午,和小姐姐在河里淘完猪草后,贪凉贪玩忘了时间直到如火般的骄阳晒得头皮火辣辣地生痛、才想起回家的、两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赤脚走入近五百米宽的沙坝中央,被晒得滚烫的河沙烫的小脚丫实在受不了,背着满满一小背篓猪草的两个小女孩,无助地在沙坝中央不停地跳着嚎啕大哭,幸好不多时,一个名叫季学明的搬运工叔叔经过,连忙将两个双脚烫的通红的小女孩抱上板板车并送回了各自的家,这情这景,仿佛就在昨天…

  那时的生活,是清贫的。虽然身为独女还是城镇户口的我,和其他农村孩子一样的四处去打猪草、拾柴火,吃了不少苦头,但那时的自己,是开心的快乐的。

  渐渐的,长大了;渐渐的,很少去河边玩水了;渐渐的,寡淡了孩提时的那份简单天真;渐渐的,遗失了孩提时的那份开心那份快乐;渐渐地,渐渐地似乎遗忘了那条曾经带给自己无限欢乐的家乡的那条岷江河。即使,偶尔船渡,也只是渡过,只是渡过而已,好多好多的记忆,似乎都被时间给渐行渐远,都被生活给活生生的漠然过了;伫立于船头或船尾的我,面对曾给自己留下无限美好的家乡的山水,是漠然的,更是迷茫的。

  也许是老了吧,渐渐的有些怀旧;莫名的,脑海中时常会闪过旧时的片段;莫名的,也会泪如雨下。其实,我不想回忆,也不想哭的,真的不想哭,可就是怎么都控制不着自己。

  好多好多年了,当再次站在故乡的河畔,呈现在眼前的是满目的疮痍:沙滩不见了,随处的大坑小坑;河水浑浊了;站在齐膝盖深的水中,再也没有鱼儿挠腿肚子的痒痒了;物非景非对影人非,一样的憔悴、同样的沧桑。

  一个人,一电脑,一音乐,浅淡着,聆听着,回忆着,诉说着,孤寂着,落寞着,也潸然泪下着。

  父亲走了;季叔叔也走了;而偷生着的自己,还是自己吗?就算是,也只是现在的自己;曾经那个天真顽皮快乐的小女孩早已不见了,是啊,不见了,如同故乡的那条河,早已物非人非。

  在时间的河上,遗失了年华,遗失了简单,遗失了快乐;在现实的河上,怎么重拾?又怎么能重拾?就算、就算时间可以重头,就算河水可以倒流,就算真的可以再回到从前,也许,风景可以,年华可以,心境呢?也可以吗?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