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打来电话,约我出去小酌几杯,没有道明原因,说去了就知道。我如约而至,推门进去的时候哥们正饮完一杯酒,桌子上东倒西歪的摆着几个空瓶,见我来,哥们放下酒杯。起身挪了挪旁边的椅子示意我坐下。
奇怪的是我们都吃到一半了,哥们也没提请我出来喝酒的缘由。只是在不停地说他家乡的风景,小吃,和那些年不得不提的至交。我听他娓娓道来,时而不时的附和着“好地方”“有机会你一定要带我吃吃这美味”“很羡慕你有这些朋友”哥们其实不胜酒力,喝得不是很多说话却显得有些囫囵,每每见此,我都会说“来,来一切都在酒里”,不知这样的配合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或许这样做能让他感觉自己的演技娴熟而悲凉。
喝到最后哥们终于义正言辞的开篇了,问我现在为什么还不找女朋友。我说“如今物资需求还没有解决,暂时不考虑精神层次的需求”,不知是这种搪塞的回答显得比“没遇到合适的”高雅,还是哥们感觉着话内涵,哥们当时就笑的前俯后仰,“文化人说话就是不一样”说完,我俩就随兴干了一杯。酒入肝肠,哥们像一个老道的过来人,劝我眼光不要太高,说有喜欢的人就追,不要考虑太多现实,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呢,现在的感情生活?”我问。
“我呀,我……还行吧”哥们话没说完就咯咯地笑了起来,这种笑分别比哭更勉强。
有种性情中人是笑着笑着就哭了,哥们就是。哥们眼角泛泛泪珠,给我讲起了他的故事,三年前他追一个女孩,女孩是很漂亮的那种,所以追求她的人自然也很多。哥们通过女孩的闺蜜了解到女孩喜欢玉树临风的男生,哥们却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那闺蜜劝哥们死了那条心,但哥们没有放弃。每天照样的为女孩打热水,买早餐,每晚坚持送女孩回家,买她最喜欢吃的零食,带她去买最喜欢的手饰。他在用“愚公精神”去博得女孩芳心,哥们说,他几乎玩遍了偶像剧里的花样,紧接着哥们很少搭理女孩玩起了消失,女孩最终绷不住了,先向哥们告了白。就这样哥们水到渠成的开始了恋爱。
这是我听过的最高明的吸引女孩的方式,不管你承不承认,人天生易犯贱,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珍贵,越容易得到的就越不珍惜,如同登山一样,最美的在于攀登的过程,等你真的到了山峰之后看见一片凄凉,那时连草都很萧瑟。恋爱之前的暗恋或单恋之所以百般滋味回味无穷就在于你喜欢的那个他,在你主观的意向里注定不喜欢你,这样一想你就更喜欢他。
“后来呢?”我问哥们。
“后来我就像歇菜了一样,感觉没意思透了…..”
后来的哥们像退了伍的老兵,没有了当初的热情,没有了对女孩深深的在意。高中放学就泡吧,竟然和前女友的闺蜜玩起了暧昧,有一天被女友抓了现形。
我突然也感觉没意思透了,问哥们,为什么要说这些,哥们说,“今天是她生日”。
我紧接着问道“如果现在你身边的人是她,你还会不会好好待她?”“当然了,,,会”哥们在说谎,他身边现在的女友和哥们处了快两年。
他喜欢的只是那个不再喜欢他的她,三年前失去的她和今天注定得不到的她。
再后来,我就没有问了。
哥们说此后从未主动和哪个女孩提出分手,因为害怕分手之后才知道是真爱。尽管如此,他还是很多次在深夜独白:
你永远无法辨别什么是真爱,因为真爱总是伴随着失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