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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湖的散文

  冬日的天鹅湖,冷冷清清,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人漫步在沙滩上。时而一阵带着寒气的微风吹过,显得更加的冷清。湖水在冬日里,虽然比夏季少了许多,但却清澈了些,水面平静的像一面毫无尘埃的镜子。天阴沉沉的,雾霾中模糊可见湖对面一排排挺拔高耸的建筑,与几年前的夏日和同学来游玩相比繁华了许多,合肥真的在变化着,充满了现代气息。

  记得那年夏天,同学来合肥突然提出让我做导游,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让我放弃了一天的兼职工作,特地从四牌楼坐车来到逍遥津,做起了专职导游。然后我和她从逍遥津来到这里。那时沙滩上坐满了游人: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蹒跚学步的小娃儿,有一对对情侣相依相偎着细声说着情话。就在我们坐在沙滩上一边欣赏着眼前的风景一边聊天时,一个小姑娘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大把玫瑰花。小姑娘站在我面前笑嘻嘻地说:买枝玫瑰花送姐姐吧,只要十五块。她大而明亮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一副看你好意思不买的样子。当时我境遇勘怜,十五块可是我三天的伙食费,更为不巧的是此时除了几个硬币留着坐车,我身上就再没有和钱有关系的东西了。小姑娘的话让坐在我身边的同学也有些尴尬,脸上先是一阵绯红,接着很快地转过头去看湖对面的建筑,恰如我现在所面对的一样。我沉默了许久也没有做出要买到的举动,因为持续的尴尬,脸红到了脖子,我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即便如此,那小女孩依旧不依不饶,她笑着望了同学一眼说:姐姐那么漂亮,你就买一朵送她吧。尽管她依旧是笑着说,但很明显有些鄙视的意思了。我刚想解释我们只是同学关系时,同学便起身离开了这令人尴尬的境地。小女孩见状居然嘟着小嘴愤愤然对我说道:姐姐生气也对,连一朵玫瑰花都不舍得买,他也不值得你喜欢。听到这样的话,我惊愕了,我实在想象不到这话是从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的,她天真无邪的外表下居然有这样一颗心。当下我愤怒地瞪着她说: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今天还就不买了!说完我也站起来跟在同学身后向沙滩另一边走去,任凭身后小姑娘机关枪般喋喋不休地抱怨。

  发现小女孩没有跟过来,同学一脸尴尬地笑说:真不好意思,因为我让你被鄙视了。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其实我应该买一朵送你的,只是……没等我说完,她笑着摆摆手道:你送我我也不要哦,更何况你难么艰苦,我就更不能要啦!说完她目视前方的湖水,仿佛一些事情涌上心头。在一个女孩子面前,囊中羞涩的我只能干笑了声抱歉道:都是上大学给弄的,要不然……唉!真是凄凄惨惨凄凄啊!同学摇摇头说:你不要这么说,我可是很佩服你的呢!那么早就能自食其力,哪像我还只是让家里养着,唉……说完她长叹了一口气。同学的话让我越来越不好意思起来,脸上又是一阵阵发热。为了缓和气氛我笑着说: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同学点点头,然后我们两个一前一后地走着。

  在沙滩上又呆了一会,我提议带她去明珠广场看看。她看了看手表说:下次吧,我要去赶火车了,谢谢你的导游,我玩的很开心!说道“很开心”三个字,我明确感觉到了强调语气里的真情实意。我微笑说:别客气,玩的开心就好,欢迎以后再来。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我们俩依旧一前一后地走在公路旁的人行道上。公交站目送她上了车,我也坐车回到了四牌楼。因为天已经黑了,所以很少有家长在了,也就没有了目标客户,于是我只能收拾东西返回学校。

  现在坐在这里想到这些,不禁觉得很是可笑。那时的我居然穷困潦倒到那种地步,饥餐露宿的事情也有发生:秋天深夜的火车站的广场有我的身影;冬天的火车站网吧我哆嗦着倚靠在椅子上;为了剩下一块钱我宁愿等一个小时甚至更久的公交。现在回首往事,竟是如此的不堪。即便如此,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如今想来,多了那许多历练,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身体却不像人的意志般坚强,每当我胃痛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大学时光。现如今在深圳,我虽然依旧是个穷光蛋,但是还不至于买不起十五块钱的玫瑰花,也不至于担心下一顿要指望什么吃饭,也不至于买不起逍遥津十块钱的门票。俗话说:一毛钱憋死英雄。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真正了解。

  这次过年回来,之所以选择提前回到合肥就是要再回味一下我逝去的青春时光,去一去大学时想去而未能去的地方。漫步在天鹅湖的沙滩上我想了很多很多。不管是这里,还是我那同学,一切都变了;天鹅湖旁多了一排排的高楼大厦,现在的她也已经是研究生;但是偶尔聊起来那件事来,我们还是一样都会开心地笑一阵。其实,一切变得只不过是外表,天鹅湖的韵味气息还在,我那同学也一样是大大咧咧快快乐乐地过着研究生生活。而我也在另一个征程上奋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