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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古老村庄的守护人散文

  夕阳,努力的趴在山顶不愿落下,极力把最后一缕阳光洒向山路上一道佝偻的身影。

  张绪琰老人早上下山,从三公里外的瓦房口镇集市上,买回了一大背篓的生活用品,正吃力的行走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

  汗水,慢慢浸湿了衣衫,但是老人的脚步并没有迟缓,他要回的地方,是倾注了大半生心血的家――龙潭寺村

  龙潭寺,既是村名也是寺名。

  据说200多年前,附近的金井河经常发大水,冲走了不少的人和牲畜,当时的人们认为是得罪了龙王,就从河边搬到山上居住。为了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村民们就在村边修建了一座寺院,取名龙潭寺。

  龙潭寺村也就因此得名。

  最后一个村庄

  龙潭寺村,和为其得名的龙潭寺一样,在历史的长河中早已湮没。在多次村庄合并之后,如今属于柞水县瓦房口镇阳坡村的一个村民小组。

  夏日里的一天清晨,来自镇上的一群游客,走进了这个神秘而宁静的村庄。

  沿着不足两米的沙石路顺半山腰蜿蜒而上,就可直接通往山顶。由于山路陡峭,路旁不时变换的各种花儿、草儿,也不能让弯腰弓背艰难攀越的旅人做过多的留恋。

  在接近山顶较为平坦的一个山坳,十几座民居沿着山势依次散开,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潭寺村。

  村庄四面环山,呈椭圆状,房屋掩映在树林中间,三两处屋顶或屋檐从树丛的缝隙间向外不时的探望着。

  这是一个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古老村落,由于整个村子是依山而建,所有的院落都呈螺旋上升状分布,三两户院子之间都是用石阶相连。光滑而失去了棱角的石阶昭示着这些院落的久远,石阶旁边连片的青苔处处透出这里的幽静、神秘。

  村子旁边十几丈高的山崖上有一个洞,洞口挂满了红布,这里就是村民供奉龙王的圣地。虽说龙潭寺早已灭失,但人们祈求龙王保佑的情结依然存留。

  最后的石板房

  这里两三户人家围成一个小院,小院按地方特色的四合院布局,每个小院修有院墙、门楼。

  石板代替了屋瓦,这里是本镇保存最完整的石板房民居群。

  泥土、石块、木料是龙潭寺村民建房的主要材料,龙潭寺上多是黄沙土,这种土最适合打土墙,龙潭寺后山又盛产青石板,当地人就地取材,房子主体都是用泥土打成的土墙,土墙上面铺椽木,椽木上盖的是青石板,村里家家盖的都是石板房。因地势不平,房子的根基要用石块砌的很高,形成一个平面才能盖房子,可以想像,当时的人们建一座房子多么不容易。虽经历百年风雨,多少故人终归土,而这些石板房还屹立在世人面前。

  房前一棵柿树,屋后一片竹林,张绪琰老人的院子就居于其间。老柿树下,几块石头撑起一张石板,就成了一张百年不朽的石桌子。偶而一两村民路过这里的时候,都喜欢在石桌旁稍稍歇息一会儿,所以石桌的边沿和用作凳子的石块被时光打磨的光滑铮亮。

  张绪琰家以前算是龙潭寺的富裕人家,土墙内外都粉成了白色,堂屋中间立的有张氏家族的香火,每间房地面铺的是石板。时已仲夏,虽然外面温度很高,可是屋里却很凉爽。向房顶一看,一块块石板就架在椽木上,有的地方还透进了几点亮光。

  看到大家惊异的目光,张绪琰立即解释道:“这些石板不会掉下来,它们一个压着一个,形成了一个整体,透光的地方也不会漏雨”。

  大家围坐在石桌旁,细细品尝着主人只有贵客到来才会拿出来香茶,有位年轻人吟起了《陋室铭》: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最后的守望者

  张绪琰、张绪玉、张绪凤、李宗瑞家,是龙潭寺村最后的四户村民。

  原来的龙潭寺村共有17户村民,随着陕南移民搬迁政策的实施,其他村民陆续搬迁到交通方便的地方了。

  提起继续守护山村的话题,张绪琰说:“我一出生就在龙潭寺,对这里的感情太深了,丢不下这里,我们这里水、电、路、电视、电话都通了,就是离大路远点,其他啥子都还方便,我还要帮助搬走的那些人家照看老房子,我们不能走,一走村里就没人了”。

  李宗瑞、陶淑莲夫妇对这个小村落更是依恋。平时,老俩口的生活是忙碌而充实的,他们养了一头猪、十来只鸡,又在房前屋后开垦了不少菜地,种上苦瓜、南瓜、丝瓜、茄子等蔬菜,还种了3亩地的主粮。闲暇之余,李宗瑞就地取材,用屋后的竹子编筐,能换一些零钱,陶淑莲到山上采摘诸如五味籽一类的农副产品卖了也可以贴补家用。

  村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丰足而静谧的生活,他们没有埋怨、没有奢求,有的就是邻里互助、和谐共存的生活氛围。看着村里淳朴、善良、勤劳的人们,大家的心也跟着变得平静。

  幸福是一种知足,更是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