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大姐原先养的小狗真傻!我们在旁边都住了五六年了,大白天一到家,他还依旧
叫个不停……
他长得倒非常漂亮。油润的皮毛,大黑球鼓的眼珠子。只不过,那尖嘴猴腮的熊相,真让人逃不脱对他有绣花枕头烂草包之嫌。
去年,大姐的儿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捣鼓到一位漂亮的姑娘,一下子俩过来,跟大姐一起住了。
看着儿子原先的酒疯声一下子没了,十三点的狗也安静了许多。大姐对糊涂的狗不再吆喝,和邻居的闲聊却多了。
只见这个外地来的女人,时不时从院子里,进进出出。偶尔也带一两个姐妹过来,叽叽喳喳的,一起凑热闹。却不知都什么来路,更不知道大姐儿子每天呆在家,风风火火地打着电话,在忙乎什么生意,一切都显得如此神神秘秘!
渐渐的,大姐本来因长期离异而冷清的生活,似乎有了那么点起色。和邻居的攀谈,欢言笑语多了,而搓麻将却去得不怎么勤了。
可是,好景不长。突然,有一天,大姐说,那好小狗好端端地死了。她虽然告诉我时很轻率,但从她脸闪过的一丝表情,我读懂她有她的怀疑和痛楚。
早已习惯的狗的乱叫,一下子没了,这心里还真空落落的,平添几分莫名的惆怅。
没过多长时间,大姐家又出了新状况。儿子带过来的姑娘开始来得稀疏了,最后干脆就消失了。
我们姑且不去想象这其中真正的缘由。反正三个不太亲近的人,硬塞在三四十平米的小房间,自然并不是件好过的事!
时间就这么默默流淌着……转眼已近一年。期间,大姐的儿子,又没少撒酒疯跟大姐嚷嚷,总非争个青红皂白不可。
有一会,儿子竟为了跟人家抢车位,互打得头破血流。酒醉之时,没少有人好心相劝,却都碰了一鼻子灰而走。她那愣直儿子的脑子,怎么说,就是转不过弯来。大姐说:活脱个他爹的德性!看来,没钱的父母,对于一个贪玩不懂事的孩子来说,那就是眼中钉!
日子还需继续过!
昨天,我看见,大姐又提来了条新狗。洁白的毛色,装在铁丝笼里,比以前的高大。小狗偶尔因离亲之苦而矫情地痛哼几声。我知道,它现在需要的是尽快忘记儿时的记忆。
有一天,我突然感到,好些日子没听见大姐儿子的破声音了。大姐也重新整天整宿的热络起她的麻将来,每天直到凌晨二点,才进门睡觉。
今天早上,风好大,天好凉!我看着大姐骑车去买菜,衣单体瘦,弱不禁风的背影,在瑟瑟秋风中,多了几缕银丝的飘逸,我的眼睛禁不住湿润了……
听她屋里小狗揪心的哀鸣,我瞬间明白大姐的意思:
有时候,养儿,真不如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