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微光从指缝间滑向我的面庞,我就会想起什么,一些永不会想明白的事儿,然后,淡淡的扬起嘴角,似乎已然悟得了什么,却只是让自己不再想、不去想。岁月静好,温暖自在,其它的都是打扰。
然而,心不由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想起曾经,觉得惋惜,想到未来,一阵悲凉,看看现在,彷徨不定。人多的时候,总是嬉笑,总是敞着话匣儿,总是生怕被人看见内心的伤痕,所以乐观,所以坚强,所以百毒不侵,所以成为所以然,却不知所以然。以为这就是内心强大,到头来还是抵不过漫漫长夜,熬不了悠悠岁月,才知道只是妄自尊大,只是放不下。
那年夏天,花香未满,路灯照在我们的身上,竟似阳光般明媚柔软,空气里飘散着青涩的尘埃,伴着这未眠的城市的O@声响。多少个夜晚,多少次离别,就有多少次眷念,漫长了多少寂静。后来,它们全都化作多少泪珠儿,一起滚落,在那些辗转的执念中,在所有星光闪烁的夜,在而今昏黄的路灯旁。
花谢花开,别了人,离了城,黄了灯盏,又消瘦了谁?过去的终究会过去,过去的却也永远过不去,不是执着,没有沧海桑田,没有物是人非,哪能忘却?侬本多情,纵是万般无情,我心依旧。每每路过曾走过的绿色小路,走过曾静坐的咖啡小馆,每当翻起昔日的物件,怎能不想起,怎能把一切全然当作从未有过?等到有一天,丢了物件,离开一起走过的地方,兴许才能将记忆清除吧。只是,不知道那一天会否到来,亦不知道那一天何时到来,而多年后的心还会不会泛起涟漪,眼神里会不会垂着泪花。
也许,当应感谢,感谢那些过往,使得心变得坚强,哪怕只是裹上一层薄薄的透明纸。也让自己,在成长的路上有了可念想的时光、可抒写的文字,还有可惋惜的青春。不才,任凭我挖空思想、掏尽脑袋,亦不过是杯水车薪,难以尽诉,不得成全。虽心头有千丝万缕、胸中有千言万语,不知缘何而起,唯恐污了文学,成了伪文艺、假青年。只得一字一字,一句一句,一日一日慢慢诉说。
我总觉得,人生来就是孤单的,谁也不会为了谁倾尽一生,谁也没有义务为谁做什么。但又为何紧握不放,还奢求什么呢?厌恶又如何,喜爱又如何,相聚又如何,散了又如何,世间本就是悲欢离合、爱恨交加的。偏偏放不了那份贪念,落得空惆怅,心慌慌。只希望一步一步,一天一天,能够渐渐习惯孤单,习惯聚散离合,习惯褒和贬,习惯把世间冷暖当作习惯,慢慢习惯。
放不下的,就先忘记,让微笑来代替;忘不了的,就先搁浅,等黑夜降临。夜再黑,黎明总会出现在窗外,推开窗,会有阳光洒进来。路再长,总有星空为伴、雨露相随,走下去,会有泪珠儿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