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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吉大的秋

  这是我在吉大的第二个秋天,第一次是诧异,第二次是折服。

  瑟瑟的秋风,粼粼的湖面,泛黄落叶,老朽的残枝,一切是那么萧条。透过玻璃,没有温度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感觉屋外是那么祥和。三三两两的孩子缩着脖子从宿舍出发,或去教室,或去食堂,或去心中的向往。他们行色匆匆,感觉到秋的寒意。秋日泛着红晕,在空中躲闪,没有了鸟语花香的繁盛,没有了蝉鸣蛙叫的热闹,只有偶尔的乌鸦飞过。在没有人群的地方,空气仿佛凝结,是那么安静。我喜欢安静的秋。

  秋天,总是触景生情的季节。多少文人墨客用自己的语言描写过秋,“伤秋”是对他们情怀的最好理解,秋天的萧瑟总会唤起他们内心的感伤,所以才有刘禹锡在《秋词》里“自古逢秋悲寂寥”的感慨。我不否认自己的文人气息,也不否认自己看到落叶飘零,会黯然落泪。“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秋天的萧条与文人同病相怜,在他们眼中,萧瑟或许很美妙。秋风萧瑟秋婉约,怎得烟雨把人愁?或许几百年前的秋天更加美妙,但是在今天,秋天依然美丽,至少在吉大校园内,秋天依然美丽。我喜欢走在这个泛黄的季节。校园内人行道两旁的树纷纷落叶,伴随着阵阵秋风飘零。落叶是疲倦的蝴蝶,风不去追求,树也不会挽留,当营养耗尽的时候,叶片离开了树体,幻化作蝴蝶在空中飘舞,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安静地躺着。我,一个人,踱着步子在满是落叶的大道上走着,可以什么都想,也可以什么都不想,这会儿我是幸福的。寒风阵起,哗哗地枝桠颤栗,叶片开始飞落,伸手捉住一片树叶,拿起叶片对着太阳,叶脉是那么清晰。落叶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嗅到了秋天的味道。秋天,因为这些落叶而显得更加美丽。

  我总会在秋天外出走走。周末的清晨,手持一卷宋词在西湖边诵读。渐枯的芦苇,残存的荷叶,岸边的黄草,伴随着阵阵寒风摇曳。我喜欢风,因为风象征着自由,随性。我常对朋友说,我是风的孩子,我有风一样的性格,风一样的取向,风一样的追求。然而,很多人是不懂得风的。湖面泛起的涟漪,像爷爷脸上的皱纹,显得那么和蔼可亲。我喜欢在秋风中站立,不是为了风姿飒爽,只为亲近这吉大的秋天。暖日的午后,手捧一杯香茗,静坐在五月花广场的长椅上欣赏着吉大的秋色。阳光在晌午显得格外刺眼,天空的云静静地飘荡着,四周没有其他秋色的看客,只不时有人打破这宁静的祥和,爽朗的笑声在秋季显得更加清澈。突然发现,我是个安静的人,安静在这吉大的秋色里。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在北方,秋夜总是那么漫长。黄黄旧旧的路灯让整个校园显得更加深邃,道路上没有追逐打闹的孩子,只有匆匆赶往宿舍的脚步,吉大的秋夜是祥和的,吉大的秋夜是寒冷的。吉大安静在这寒冷的秋夜里。突然感到一阵寒冬的肃杀,是冬天来了。吉大的秋,消失在皑皑的白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