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人间四月天。
四月的天是春光独舞的舞台,褪去了初春的寒意,还没有夏日的燥热,清清爽爽、明明丽丽的春,舞在天地间。刚进四月,看去吧,有一种色彩沿着山脉的脊梁,沿着乡村的田垅,沿着城市的经纬,悄然蔓延成一片绿意葱茏的春。这时,另一种色彩也在枝头悄悄酝酿,怯生生地探出头来了,粉嫩粉嫩的骨朵撒下了各个枝头,只一夜功夫就绽开了笑脸,汉白玉似的花朵簪了满树。放眼望去吧,一树一树,一片一片,一坡一坡,漫山遍野成了杏花的海洋,先舞动的绿此时倒成了她们的陪衬,圈在周围与之相偎相依。
今晨在路上,淡淡的晨光微曦中,淡淡的雾气氤氲下,那满山的杏花似乎更加娇艳,如一个个初出浴的女孩子清新淡雅,未施任何粉黛自然的清丽清爽。漫山地开得自由、开得肆意,因为被这满坡满坡的杏花吸引,我们的车子自然慢了许多,姐妹们不时地发出惊呼:“看这儿,看这儿!”“那一坡,那一坡!”慢慢地摇下车窗,就有缕缕的花香飘进了窗子,淡淡的香里带着一丝丝的甜味,顿时神清气爽。车内所有人正惊叹于这花海泛滥得肆意之时,沉醉于花香弥漫之际,车子忽然一转满山的杏花倏地不见了踪影,像调皮地与我们捉起了迷藏,车子此时拐进了一处村庄,正要为眼前忽然消失的花海而叹息时,却发现这个村庄每家的门前几乎都有那么一株两株的杏树,也是繁花满树。曾以为那漫山遍野开着的杏花有多壮观的美丽,令人叹为观止。可是这一树两树忽然跳到眼前的杏花却另有一番情趣:有的也许是经人工修剪了吧,那树冠圆得近乎完美,粉白色的花朵是经怎样一双巧手均匀地撒了满树,在车窗前一闪而过,看在车内人眼时,宛然就是一树的乱琼碎玉;有的却是纯自然地生成,屈曲盘旋的枝干、疏落有致的花朵,一定是出自哪位唐代水墨大家之手吧,如此地随意天成;有的仅有一枝,远远地伸出墙外来,直直地斜刺着,就如雕花的古剑,舞在一片杏林中,剑端落满了粉瓣……
最爱人间四月天,最爱满眼葱茏的绿,最爱满山的杏林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