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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小草散文

  那是一个偶然的机缘,我得到了它。当时心动于它的那份青翠和蓬勃的生机,我欣然从赠送者手中接过来,高兴地带它回家。

  没想到老公一看,一脸的不屑:“不就是那种不值钱的小草嘛,到处都是,看把你高兴的。”“是吗,我可没见到。”嘴上这样说,可心里那份一见钟情的欣喜已大打折扣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就把它放在阳台一角的窗台上,不定期给它浇浇水。因为其它如君子兰文竹等放在地上,往往等我浇完它们,却唯独忘了小草正孤独地在窗台的一隅看着我。有时我也记起了它,可它早已面黄肌瘦,甚或叶片干蔫,于是抢救般给它施水。好在它一喝上水,等我再看到时,那耷拉着的头又昂起来了,叶脉间流动着一种从内而外的生机,让我颇感释然。我毕竟不忍它鲜活地被我带回家,却因为我的疏忽而死去。

  这样过了大约几个月,小草在我时不时的关照中重复着死去活来的生命历程。有一天,因为给总也长不发旺的君子兰、文竹施肥,就也给小草施了一点,见小盆里的土实在太少,就顺手直接放了一个土疙瘩在里面,算是给它增加一点生存的空间。也不知过了几天,等我再看到它时,眼前猛然一亮,它那小小心状的叶片居然油光发亮啦,像洗了一个澡般,干净而翠绿,每片叶子就象一张张仰起的笑脸。那憨厚的“笑脸”触到我心底深处的一根弦时,我彻底折服了。没想到小小的它有着如此顽强的生命力,我不经意间置它于不断挑战生命极限的境地,可它没有怨艾,没有悲观,一直默默地承受着我的轻视和怠慢。为了生存,拼命地吸取着土壤中的每一点营养,空气中的每一缕水汽,以保生命的延续。它生命一线悬于我手,而我,却一直在扮演着一个杀手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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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它有着“四季发财”的吉利之名、“文竹”之雅号,也不致屡屡奄奄一息。可那时,也就是我在尽心竭力侍候“四季发财”之际,“四季发财”却毫不领情地一天天凋零,无论我怎样千呼万唤,它依然不管不顾地留给我满眼凄凉。现在“文竹”君子也不解我的怜惜之情,依然青黄交半,不死也不活的境况,不能带给我一丝生命的振奋。

  无名小草才是真君子呀!

  我把它高高放在客厅的书架上,让它绿油的藤萝漫延而下地垂在书架的一侧。刚开始儿子还不乐意,当几天后它愈来愈油亮时,儿子指着那发光的叶片问我:“妈妈,这叶子怎么这么亮啊?”“因为它在笑呀!”儿子就拿手指去抚摸它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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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每当我疲惫地回到家中,看着小草静静地生长着,不喧哗也不寂寞,不尊贵也毫不卑微,我的身心就轻松而愉悦起来。

  屡当我与它对视,默默中我仿佛听见了它的欢笑与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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