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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守望,才是最美散文

  那年,她20岁,像春天枝头上新绽的桃花,鲜嫩而饱满。

  那年,她最美的20岁。如一株我心爱紫丁香绽放在最绚丽的角落。

  她自小学戏,在剧团里唱花旦,嗓音清亮,扮相俊美,把《西厢记》里的小红娘演得惟妙惟肖。他32岁,和她同在一个剧团,是头牌,演武生,一根银枪,抖得呼呼生风。

  她也很爱唱戏,也许人生如戏。她却把戏看做戏如人生。

  台上,他们是霸王和虞姬;台下,她叫他老师他教她手眼身法步,唱念做打功,一板一眼,绝不含糊;她悄悄拿了他的戏装练功服,在料峭的寒风里搓得满头大汗,衣服晾在太阳底下。旗帜一样飘扬着。

  她年轻的心,也猎猎飞扬。

  知道他是有家有室的人,她还是爱了。就像台上越敲越紧的锣鼓,她的心在鼓点中辗转,起落,徘徊,挣扎,终究是失陷的城池,一寸一寸地陷落下去。

  台上,当她的霸王在四面楚歌中自刎于江边时,她一手拉着头上的野鸡翎,一手提着宝剑,凄婉地唱:"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双日落泪,提剑自刎……

  她想,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吧,他生,她亦欢亦歌;他死,她绝不独生。

  她想,为了心情,为了心爱的东西而抛弃一些东西。

  这份缠绵的心思,他不是不懂,可是他不能接受,因为他有家有妻子。

  面对她如花的青春,他无法许给她一个未来。

  他躲她,避她,冷落她,不再和她同台演出,她为他精心织就的毛衣,也被他婉言拒绝。

  却还是有风言风语渐起,在那个不大的县城,暧昧的新闻比瘟疫流传得还快。

  她的父亲是个古板的老头,当即就把她从剧团拉回来,关进小屋,房门紧锁。黄铜重锁,却难锁一颗痴情的心。

  那夜,她跳窗翻墙逃到他的宿舍,热切的心扑进他的胸膛,对他说,我们私奔

  私奔也要两情相悦,可他们不是。他冷冷地推开她,拂袖而去,只留下两个字:胡闹。

  一切所有胡言乱语,换来的都是什么呢?

  两情相悦固然好,可却在什么时候呢?

  那遥远的守望,才是最美。才是心中最美的紫丁香花。盛开在这春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