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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夏,请记得叫安散文

  结束了一个月的寒假,我再次回到学校开始又一期的学习生活

  不过时间似乎带走了些什么

  徐泽从老家带了个朋友学校,他的那个朋友取代了我的位置,徐泽也没和我解释什么,我想他也不需要解释。

  就像我和车夏从同学关系转变为情侣一样不需要像大家解释般。

  后来徐泽换了寝室,我和他的关系也因此越变越淡。

  我想如果林凯没有学校的话,我和徐泽还会和上学期一样吧,关系好到被脑残女生想成是同性恋。

  可是我们必须尊守命运的安排,就如同尊守日夜轮流交替般,我们无法去改变去扭转。

  这学期里车夏洗去了脸上的妆,本来的烟花烫发型又拉回了自然的直发,衣服不在花花绿绿,每天规规矩矩的穿着校服。

  “安黎年,和上学期的我相比你喜欢现在的我嘛?”每次车夏这么问我的时候我都会拿手捏她的脸,车夏这个白痴最喜欢问这种不着边的脑残问题了。

  我们学校的后操场是情侣们约会的圣地,每次下晚自习情侣们都会大手牵小手的集吉在后操场上。

  我和车夏也不例外,我们喜欢牵着手围着跑道转,一圈一圈的转。如果有星星,我们就会躺在草坪上看十二星座。

  慢慢的我们个人的夜晚开始变成四个人的夜晚。

  同班的陈良和车夏的室友曾蔓耍起了朋友

  当我和车夏在后操场和陈良他们遇到时,我们都愣了。

  车夏骂曾蔓把她和陈良的事藏的隐秘,我和陈良则是在一旁观战。

  ……

  和车夏交往一个月后,我们发生了关系。

  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那天我们在晚自习前请假出校门,在校外我们骑着租来的自行车在田间小道上骑奔。

  我们追着落日跑,把一块一块的田抛在身后,直到我们玩到筋疲力歇的往学校赶。

  当我们站在校门口面对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的时候,我们知道疯过了头。

  “安黎年,去开房吧。”

  我看着夜色下的车夏,就那么的看着。

  当那句“安黎年,去开房吧。”在我耳边想起的瞬间,我突然就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车夏了。

  我牵着她的手,在昏黄路灯的照射下,在小摊贩推着小摊吆呵而过的柏油马路上,我和车夏的身影显得格外清晰

  那条夜路,是我生命中走的最长的一条。

  当我在黑暗的房间里脱去车夏的衣服时后,我才恍然间明白一年前向海跟我说过的一句话:“只有在你面对自己爱人的裸体时,你才会知道理智这个什么不是。”

  回到学校我们一如继往的上课、约会。

  我把我的座位和车夏调在了一起我们听课时都会牵着彼此的手。

  有时陈良就会跑过来,看着我跟车夏说:“你们注意点啊,你们这样我们这些男生怎么办啊。”

  然后我和车夏就会抱的更紧些,直到把陈良气走。

  我带车夏回去见父母的那天,我才在她和我的父母交谈中知道车夏的家世。

  “你家在成都哪里?”客厅里母亲坐在车夏身旁问。

  车夏看了我一眼,她微笑着说:“武侯。”

  母亲继续问:“父母什么的,知道你和小年在交往吗?”

  我看着车夏,她埋着脑袋手指轻微动着:“爸爸是空军,妈妈是一家医院里的护士。我还没准备跟他们说我在恋爱,不然他们会生气的。”

  车夏的话落下,父亲就从楼下上来了。

  他在我身边坐下,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年啊,这么快就给父亲我找了儿媳妇啊。”

  我明显的感觉到母亲在翻父亲白眼。

  在从家回学校路上车夏一直紧握着我的手,她说:“安黎年,刚才我快紧张死了。你妈妈怎么那么严肃啊,她是不是对我印象不好?”

  我摸了摸车夏的脑袋,笑她想太多了。

  周末我回到家母亲就把我叫到院子里,她语重心长的跟我交谈,在我的印象里这似乎是我们母子俩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谈天。

  母亲说:“你把车夏回家里来,是真得想跟人家过一辈子么?”

  我没有吭声,只是安静的坐在母亲面前听她讲。“如果她父母知道自己女儿将来要嫁给一个家世不好的人过日子,你认为他们会同意吗。”

  “儿子,你要想清楚,哪家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过上幸福的生活。你觉得自己能够车夏一个美好的未来,那么你就好好的对人家。如果不行,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

  那一天一夜里,我做了一个很长梦。

  梦里我站在车夏的寝室窗子外,我问她:“车夏,如果我一无所有甚至连个稳定的家都无法给你,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嘛?”

  车夏跑到窗子这边抓着我的双手说:“安黎年,你个白痴!你要是在说这种话,我就真的不跟你结婚了哦。”

  梦里在我听到车夏的回答后,我就哭了出来。

  我骂车夏:“你这个傻瓜,你怎么那么傻啊,你怎么那么傻啊。”

  然后我就从梦中醒来,再然后我就满眼泪光的站在阳台上发神。

  我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看着苍凉的世界,看着看着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我忘了自己是在什么状态下整理好心情的,我只记得当我戴着一张快乐的皮囊出现在车夏面前时。

  她皱着眼皮,双手捧着我的脸说:“安黎年,我们私奔吧。他们知道了我跟你的事,你带我走吧,安黎年。”

  我把车夏紧紧的抱在怀里,全然不顾车站周围行人的眼光。我抱着她很用力的抱着,我怕自己一放松车夏就会像向海一样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车夏,我带你走,我们一起离开这座城。”在这一刻我完全不想在为我能不能给车夏幸福的这个问题上挣扎了,我怕我以后不会在有和现在一样的勇气对车夏说“我们一起离开这座城。”

  我带着车夏回到学校我们在同学面前什么也没说。

  收拾行李的时候陈良问我:“你真得不上了?你舍得把车夏一个人留在学校嘛?你才十七岁你到社会上做什么呢?”

  收拾好行李我坐在床上闷闷的抽着烟,然后我抬头看着陈良说:“良,我和车夏一起走,我不知道离开这个校门后迎接我们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我跟车夏的以后会发展成什么局面。但是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路只有一条:我不带车夏走,车夏父母就会带车夏走。良,为了车夏我会拼了命的和现实对抗的,直到我的双脚在也站不起来。”

  “你们俩的事我也无法插足,我知道你决定了的事谁都无法让你改变,如果你当我是兄弟的话,以后不管你和车夏遇到了什么困难都请先想到我。”

  “……”我看着陈良,心底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情感在慢慢流动。

  我没有让陈良送我们,我看着他走进教学楼在走进教室然后我打了电话给车夏:“我在你们宿舍大门外。”

  “我就出来了。”车夏握着电话,她行李没多少只背了一个双肩包。

  她的室友跟在车夏身边,做最后的道别。

  “记得我们哦,要常打电话。”

  “安藜年你要照顾好车夏,她就像个孩子一样不懂的照顾自己,你一定要好好看着她哦。”

  “……”

  “……”

  后面是一大堆诸如此类的话,车夏应对着然后就喊她们几个赶紧去教室上课。

  我和车夏在走出校门口后就停止了继续往前走我们回过身面对着这所半年多来生活学校,望着那条绿荫覆盖的长道,望着长道附近那个我和车夏第一次坐在上面接吻的木凳,所有和这所学校有关的记忆通通涌入了眼睑。

  “以前刚进校门的时候总是嫌学校太烂,现在终于要脱离它了,心脏竟然会有一些酸疼。”车夏嘟着嘴巴,她问我:“安黎年,你有不舍的感觉吗?”“有什么不舍的!这世界上我什么都舍得,就是舍不得你。”我握住车夏的手拿在胸口捶了捶:“我们走吧。”

  当我和车夏背着行李站在父母面前时,我们这一路上想过很多后果,却唯独没想到此时的场景。

  “你们也都大了,我们父母的能说什么呢?车夏至于你跟着小年过得幸不幸福那也是你们俩的事了。”母亲围着蓝色的围裙,她看着我和车夏眼神平静的太过不真实。

  父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翻着报纸,他留给我们只有背影。

  “伯母,你会怪我吗?”车夏紧握着双手,到现在她还是有点怕我母亲。

  母亲没有说话,她看着车夏惠心地笑了笑。

  我们家里吃了午饭才起程去了上海的,那顿饭吃的很艰辛。

  饭桌上我们谁也没有说些什么,每个人都是安安静静的吃着饭。

  可是我想不到的是这竟然会成为我和父母他们最后一餐,在以后在我想起今天的场景时我会哭的撕心裂肺。

  我是和车夏个人赶往火车站的,父亲说要送我们,我拒绝了。

  离开家前我带车夏去看了婆婆他们,婆婆一身病在床上躺了几年。

  爷爷陪在婆婆床边,在为她念着笑话书。

  我跟车夏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老夫妇俩,我不知道这一刻车夏在想什么,反正我脑海里浮现的是我和车夏坐在摇椅上谈着天安祥晚年的一幕。

  “老头子,这是我们的宝贝孙媳妇啊。”婆婆把车夏唤到她床边,伸手轻轻拍着车夏的脑袋。

  “车夏啊看你婆婆那高兴样,她可是一直都在盼着小年给她带个孙媳回来,这下好了她又要高兴好一阵了。”“爷爷,我们要走了不然会赶不上火车的。”

  我说。

  车夏走到我身边,又回头对他们说了句:“再见了,我们不会在外面待很久的。”

  ……

  我和车夏背着行李站在人潮拥挤的火车北站里,我们看着那些蹲在地上甚至把行李放倒躺在地上的行人,那一刻我的心突然出其的难受。

  车夏抱着我,她仰面望着我说:“安黎年,我们会和他们一样吗?我说以后。”

  我揉着她一头散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就算我会沦落成他们那样,我也不会让车夏吃一点苦。”

  “死人,嘿嘿。”

  “我倒希望是私人。”

  “还私人呢,你从头到脚都是我的,我私人的。”

  “白痴。”

  “黑痴。”

  ……

  在成都驶往上海的火车上,车夏接到了她父亲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车夏的父亲说道:“你就跟那小子走吧,你们想走多远走多远,我告诉你你在外面吃什么苦了受什么气了,你就自己认吧。我跟你妈说了的我们不会往你卡里打一分钱,你就靠那小子打工养你吧!”

  然后是嘟嘟声,

  车夏握着电话她什么话都没说一直保持着刚才接电话的姿式。

  我把她抱在怀里跟她说:“车夏,不管怎样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安黎年。”

  “安黎年,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整节车厢里充满了车夏的哭声,那时我就一直抱着她,抱着,一直抱到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