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冬天没落过雨,气候便干燥的十分。常听说哪里哪里山坡着了火,放火的人自然要倒霉。商州有个诗人,还专门为此写过一篇题为《烧荒者》的小诗。看到诗我感慨说:是天太干了呢!还真是那些人想放火焚山!这些自不由我操心。前些日子商州也飘了雪,不过没盖住地皮就止了。唉!也真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想的。
入了冬便觉冷。早上起来尿灌里结了一层浅黄色的冰,往上面一尿就挤出来个圆洞洞,再胡尿一通冰便破了散在里面,往外一股一股冒着白气。提了裤子朝天边一看。呵 一轮红日沉甸甸的从东边被托起,耀眼的光芒溢洒了半边天。急忙出了院门黄色的土地一块连着一块,高高底底起伏到山的那边,岭的那边。远出一片朦胧着的雾气。地上晶莹的霜芽附在路边枯黄的野草上,偶尔能看到几坨干了的狗屎像是敷了白面的麻花躺在地上。要是不小心踩了上去,也绝对不会弄脏鞋子,因为它已冻的如石块一般结实。
在这个时间,路旁或是土墩前必有人烤火。一大堆麦秸杆或是包谷杆同时点着,火焰冒的比人还要高。路过的农人放了斧子大绳,离的远远的烤。说些家长里短的话。
燃烧着的麦秸杆和包谷杆会发出噼噼VV的响声,且向外溅着火星。常有烤火的人烤着烤着背后冒了烟,旁边的人见了喊:妈呀!你袄子着了,脊背冒烟哩啊!
赶快脱了衣服灭了火,大家又在一起说:看你回去媳妇能饶了你。
衣服着了的男人红着脸说:没事没事。她不敢把我怎么样。旁边人都跟着逗说着……
天边的雾气慢慢褪去,太阳升的半人高了。大家各自散去带了斧子去砍柴。男人将绳缠在腰上,斧子别上。去就近的山沟沟,崖头头砍些林梢。
这里的山实在是普通不过了。坡上竟滚些没有名目的光亮光亮的顽石,长些碗口粗细的树梢。要是夏天里啊!会看不准盘在梢在上的蛇。
农人到了山沿沿会不急着砍柴。先要找一块干净平整的顽石坐下来,悠闲的抽上那么一锅子烟。烟抽完往手心里唾上几口唾沫星子,高声咳几下才开始下坡。这时候躲在林梢间的野鸡啦!麻雀啦!那些小虫小鸟就飞走了。
此时太阳已升的老高。天空水洗过的一样蓝,附近村里看家的老狗叫唤几声,与林梢间一声一声有节奏的砍柴声配合着。人家烟囱里开始慢慢往外吐着青烟。
女人们开始在家为她们的男人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