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没有北方的冰天雪地,没有北方可爱的雪人,没有北方被大雪覆盖的小屋。只有那早在深秋被风吹落的樱花和树叶,和着寒风漫天飞舞。脑海中的南方的冬天,略带几份诗意的美。
每当窗外的寒风吹着不结实的门窗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吹着高达的树木摇摇晃晃,发出“沙沙”的声音,吹得晴空下看不到一只鸟儿的时候,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一个梦境……
一个头戴白色羊毛,身穿红色长棉袄的女孩,脖子上围着的雪白的围巾和她的头发一样,迎着寒风飘起。在她红色的长筒靴下,是空旷的操场,她面对着人去楼空的教学楼,踏着飘落满地的樱花和落叶,闭上眼睛,张开双臂,那凛冽的寒风再次勾起了她的回忆。
在那个寒冷的冬天的早晨,他穿得胖乎乎的在校门口等她,见她来了,从风衣里拿出沾有他体温的暖暖的牛奶给她。那个下着雨的冬天的早晨,她撑着伞在校门口等她下车后接她穿过宽阔的操场。那个下了课的冬天的晚上,他用风衣裹着她迎着寒风一起走回家。那个放了学的冬天的傍晚,她用放在大衣兜里许久的暖暖的围巾套在她脖子上。那个太阳露半边脸的冬天的上午,他骑单车载着她去出黑板报,用暖暖的双手握住她写了一个多小时字快冻僵的手。那个灯火阑珊的冬天的夜晚,她跑了很长很长的路去火车站,送给她最喜欢的北极熊,告诉她一定要回来。
被风吹干了的泪水还是会在脸上留下痕迹,她侧过脸,仿佛又闻到了童年时和寒风飘过来的烧烤的味道,那些夹杂着草莓味唇膏的风,那些童年时抹在脸上的护肤霜的味道,那条软绵绵的带有香味的围巾,那个容纳着四十几个人的教室,那场一起逃了课去看的球赛,那些打破储蓄罐换来的海报,那个爬满花藤的一起放单车的车棚,那个慈祥的教他们用“搓手”的方式在冬天取暖的老师,那些在寒冷中一起聊天、学习、玩扑克牌、玩猜拳、共同奋进的同学,那个弥漫着忧伤的离别,那个容易生病却能获得温暖的季节。
她用手理了理被风凌乱了的头发,从回忆中走出来,走到凉亭下,拿起丢弃在地上的粉笔,在柱子上写到:冬,我回来了,而你们,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