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听人说起“林逋”这名字,心中总是那一丝感动。
印象中,林逋,就是那个清新而绝于尘世地身影,在雪霁晴初,缓缓地走出一段槛杆,漫步在很暖的冬日里。听几声鹤的长啸,穿过那一片幽香的梅树林,一阵晓风拂过枝头,吹落几朵,在他雪白的长袍上。
在那样一个纸醉金迷的时代,能够“梅妻鹤子”,隐居孤山二十年的,恐怕只有林逋一人了吧。诗风淡远,每每给人一种幽寂的意境。
读林逋,要在一个封闭而不俗的环境里。最好有一壶茶。首道茶还沾染着红尘烟气,第二道也略有些浓郁过度。第三道茶却已然清新自在,淡雅又不失其味,也许是专门为林逋准备的吧?品着舌尖的茶香,静默着。“最爱芦花经雨后,一篷烟火饭渔船。”
读林逋,要到郊外的杭州。早春二月,芳草古道上。凝眉于远山碧天,澄透自己的心灵。“王孙去,萋萋无数,南北东西路。”
读林逋,不可心烦琐事,不要人情世故,不须金玉,不必酒肉。但一定得有一种纯白得灵魂。
可惜今日如斯,人人都被世俗利益挤满了发胀而臃肿的头脑。“梅妻鹤子”是再找不到的了。在家中置些梅花早沦落成春节的一种程序;鹤大概只存在于动物园吧?那呆头呆脑的样子,怎能与林逋的鹤相提并论呢――不过现在的人倒也找不出与林逋比肩的了。
噫!林逋逝之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