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总是认为,一个村子没有江河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尤其是在读小学的时候,每当听到老师在讲台,讲到我们中有各种各样的大江大河时,我对我的家乡几乎没有一条江河而感到非常难过。于是,我也对村子的形象感到无地自容,因为我读小学的时候,总是认为,江河就是一个地方,乃至一个村子的生命的象征,并且也认为,住在江河边是一种非常荣幸而自豪的事。
然而,在我的村子旁仅仅有一条两百多米长的小溪,一条绕着村子的左边往东,一直流到村的前面的田里的小溪,其源在村的后面的一座高五六十米的小山下面,然而我却认为这是村子里最大的“河流”,并且把它做“美溪”。溪清如泉,冬天溪是,如泉;夏天溪是凉爽。于是村子的们长年累月都浸在溪里,有的在溪里洗澡;有的在溪里掏米;有的在溪边洗衣服;有的在溪戏。而我小时候的大好时光都是在溪度过的,尤其是在夏天,那些小孩子们,在溪里玩得,连肚子饿了都没有感觉,只有等到大来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小溪而回家吃饭。这样的光景一直延至到读中,读了高中就少有时间到小溪里玩耍了。
小溪除了给们生活带快乐之外,它更重要是为村子下面的稻田提供足够资源。村前的几百亩田从来没有缺过,且在小溪的涓涓细的供应下,这稻田很肥美,年年产量很高,除了供给全村食用之外,村民还经常把粮食运到外地或市场卖。有说,这条小溪使村子丰衣足食,没有缺过。我也听过我的父亲说过,我们的祖辈之所以从别的地方搬来这里住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这条小溪,这小溪的四周,环境优美,土地平坦,土地肥沃,便于耕种。同时,小溪的四周的风景如画,草木茂盛,古树荫,与邻近村相比,那是天壤之别。听说,有风先生来到村子里,把这里称为“风宝地”。并且想在这里出高价购买土地,作为自己百年之后“宫”。但是村子的们千个万个都不同意,因为他们说,就是再穷也不能拿“祖宗的骨”出卖。另外,在小溪的下游还保存着几棵面积有几千平方米的古榕树,据考古,这几棵榕树已经有六百多年的历史。树形如伞,夏天村民都在树下玩乐,村子的那些小孩更是在树下玩耍;还有,村子里有什么事大都在树下开会理。这里就是村子“大会堂”。
不过,令不愉快的事发生了。前几天,我在外地工作回家过年时,我一生第一次发现源充足的小河却干涸了。于是,我带着不愉快的心沿小溪两岸往源走去。在小溪的四周,香蕉园无边无垠;辣椒园如海洋一样,还有种着各种蔬菜园地,无边无际,让看不到边际,让应接不暇;在这些耕地中,新疆式的“坎儿井”,一排排,一行行,千百个;村民在地里正在给农作物浇灌,并且他们满脸风,风得意。我从他们那里得知,这里正在搞现代化农业基地建设,村民在这几年的收入年年倍增。我听了他们的话,也表示祝贺。于是我又回往小溪的下游走去,啊,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干涸过的稻田,现在也已被划分一块块的,线条很清楚,正如河干了之后,河底留下的块状地图一样。
村子几年不见,变化好大啊!真是让我欢喜又让我担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