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如生的画像,神态庄严的塑雕,颓黄的香炉,陈旧的神台,是几千年或涂抹或堆砌的信仰。
一座庙宇,羼杂一半的风俗与一半的迷信,香炉上袅袅升起的真诚与贪欲,在灵魂中交织、厮杀。
古井,蕴涵了先辈们的智慧与活力。
古井,滋润着乡村历史的魂灵。
往昔的古井连接着熟悉的小径,如今的古井却荒芜了遥远的来路,也许井水依然澄清甘甜,也许那井沿的青苔已经掩藏了历史的印痕。但,人们的记忆已经远离了古井。
我们可以忘却古井的曾经存在,却不能抛弃那份沉淀的辛勤与纯洁。
古井默然,是在注视。
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走来了多少人,又走去了多少人。在轮回中,老树默默地倾听着生活的变迁、人际的熙攘。
古老的如虬的盘根哟!你躯体的液汁流淌着乡村的历史,而谁又知道你的历史?
古屋,是一部书,昏黄颓废的墙壁上朦胧地记载着尘封已久的往事,凹凸不平的地板上还隐隐约约地残留着岁月的痕迹,破旧的木门上迷离的眼缝可以窥见浸着泪水的过去。这是凋零的花朵,不再馥郁么?抑或思想里已遗忘了古屋的位置。
驮着人,驮着牛,驮着马,驮着白昼,驮着黑夜。在摸索中前进,圆的变扁了,扁的变薄了,薄的已折断了。
岁月悠悠,独木桥似乎消失了,但我们孱弱的脊梁能否依傍在时间的土地里,承受时代的重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