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手摇型的补鞋机,一个工字形的黑铁钉垫,一块胶皮围裙搭在双腿上。在小镇的十字街头,老鞋匠和他的补鞋摊成为小镇的一道风景。
花甲已过的老鞋匠脱发光头,戴着花镜,坐在马扎上,双手不闲地为过往的行人修补鞋子,脸上总挂着谦卑善意的微笑。
老鞋匠手头的家什,有剪子、切刀、锥子、铁锤几件极普通的工具。脚前的地上摆放的铁盒里,装有一些不起眼的东西:小钉子、前掌、后掌;烂皮箱里放着鞋油、胶水、碎皮子;补鞋机旁还立有一个便民打气筒,为骑车出门的居民带来方便。
一中年妇女坐在老鞋匠的鞋摊前,正在等候他修补鞋子。老鞋匠嘴里含着两枚鞋钉,先将断鞋帮在钉垫上砸得结结实实,然后右手均匀地摇着补鞋机把柄,左手将脱底的鞋圈在绕线的补鞋机上来回绞动,“咔、咔”声中,一双鞋子便整旧如新。中年妇女接过老鞋匠手里的鞋子穿上,在地上轻轻跺了两下,既合脚,又称心,付过钱,道声谢谢离开。这时老鞋匠一边哼着花鼓戏,一边起身抖落着围裙上的沙尘。若有客人来,他立马上前打招呼,低着头继续去忙手里的活。
老鞋匠身后道旁的香樟树,构成一幅平凡的剪影。人行道上停着的一辆三轮车,车轱辘粘满泥,估摸这车就是老鞋匠的。也许他家离镇里有很远的乡路,乡村老鞋匠的岁月就是从这泥泞的路上走过来的。他不只是个修鞋补鞋的人,他也是一个陪你修补远去时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