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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角似楼房

写在端午前的日记

  里面住着美黄娘

  想吃黄娘肉

  解扣脱衣裳

  每每到了粽子飘香的五月,总是会想起儿时祖母我们猜的这个谜语,也会忆起孩提时候的端午来。

  那个时候的北方是很难买到江米的,包粽子所用的主材是自家地里种的黍子,黍子去壳后的颗粒比小米要大很多,我们俗称“大黄米”,颜色金黄,做就的粽子软糯可口,香味醇久,粽子里面一定会藏一两个大枣,用来增加口感。粽子用芦苇的叶子包裹,再用马莲草捆扎。打苇叶,割马莲自然是我们小孩子的事,再说有粽子的诱惑,我们也是乐此不疲。

  村西头的河岔子有一大片长势不错的芦苇,不过,五月初的太行山区,气候还不是太热,作物生长的不是很快,苇叶子还不够宽大,每株上也只能找到一两片能用的下来。所幸芦苇很多,不过,还是需大半日功夫才能打就。马莲的`韧性特好,是要借助镰刀才可以完成的活计,光用手薅的话,我们小孩子断然是搞不定的。

  马莲开淡紫色的小花,姿态优雅的像兰草。记得女孩子跳皮筋时嘴里不停的哼唱一首儿歌:马莲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大概是用来保持节奏感也或是计数?不得而知。当然我们男孩子也不会去探究这些的。

  苇叶和马莲搞回家,母亲一定会把多余的让我分给别的邻居,上院的孙奶奶,下院的赵大爷,他们都上了年岁家里又缺少人手。父亲从田间回来。胳肢间总要挟一捆艾草,并郑重的把所有的门墩上插遍,长余的也会让我分将出去。邻居们自然会夸奖我几句懂事的话,儿时的心里也会有一丝欣喜。

  对于大人插艾草,说是辟邪,我一直持一种怀疑的态度,不过看着大人郑重其事的劲头,小时候的我自然不敢多言。

  当时的货物流通很不发达,想买东西就是盼着手摇拨浪鼓的货郎了,只要听见拨浪鼓声一响,大姑娘小媳妇定会围拢上去,精心挑选她们喜欢的针头线脑。给孩子们做香草荷包五色线的材料是端午前必购的东西。闲暇的时候母亲会和一帮婶子大娘一块坐在大门洞的台阶上,一边唠着闲嗑一边精心的缝制。

  待到端午这一天,每个小孩子的手腕脚腕上都会缠上五彩的棉线,衣服或脖子上也会挂上形状各异的香包。香包里放着一种叫高本的香料,香气浓郁。光知道这些东西是一定要戴在身上的,到规定的日子才可以取下来。小时候只是好奇,记得问过祖母戴这些的原委,祖母神秘的告诉我是用来祛毒的。懵懵懂懂的童年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如今,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一切的甜蜜和美好只能在记忆里重温。那些充盈着烟火气息的日子,还有走入日子背后的亲人,那座蓄满亲情的石板房,房子里飘出的饭菜香,还有……

  有时候我们把忘记当成一种技能,总是借着一床无奈的被子,假装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