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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注解⑴江陵:今湖北江陵县。⑵掩映:若隐若现。赏欣建工人徐干有知名的《室思》诗五章,第三章末四句是:“自君之出矣,明境暗不管。思君如水流,无有穷已时。”后人爱其风韵之美,多仿此作五言绝句,变成“自君之出矣”一体。浪漫主义诗人鱼玄机的这一首送给恋人的诗(题一作《江陵愁望寄子安》),无论从內容、用韵到后联的书写,都和徐干《室思》的四句十分贴近。但体载属七绝,可当作“自君之出矣”的一个组合。事至有转变,故创获也在里面了。五绝与七绝,虽同为古诗绝句,二体对不一样風格的适应能力却有比较大差别。近人朱自清说:“论七绝的称委婉为‘风调’。风飘荡而有远情,调悦耳而有远韵,总而言之是回味绵长。这也搭配着七绝的曼长的音调来讲,五绝字少节促,便不在乎风调。”(《唐诗三百首指导大概》)读鱼玄机这首诗,觉得它比《自君之出矣》多一点哪些的,恰好是这儿所讲的“风调”。原本这首诗也非常容易缩到一首五绝:“枫叶一定枝,江桥暮帆迟。忆君如江水,日夜无歇时”,篇幅降低而含意不会改变,但人们却觉得少一点哪些的,也是这儿所讲的“风调”。试逐字逐句寻味鱼诗,看每句话空出二字是不是不必要。第一句以江陵秋色盛行愁情。《楚辞?招魂》:“湛湛江水兮上面有枫,远眺万里兮伤春心。”枫生湖上,西风酒来的时候,满林萧萧之声,非常容易打动人的愁怀。“千枝复万枝”,是以枫叶之多写忧愁之重。它不仅用“千”、“万”数据写枫叶之多,并且根据“枝”字的反复,从响声上状出枝干之繁。而“枫叶一定枝”字减而音促,沒有以上那层益处。“江桥掩映──暮帆迟”。昂首东望,只见江桥掩映于枫林当中;日已迟暮,而看不到那个人坐船回归。“掩映”二字写下枫叶遮挡住望眼,针对传递诗人士焦躁的神情是有幫助的。词属多声,念来外沿。有此二字,产生句中排比句,音调便曼长而较“江桥暮帆迟”为超好听。前几句写盼人不至,后两句便接写想思之情。用江水之绝不终止,比想思之永不休歇,与《室思》之喻,机杼正同。乍看来,“西江”、“东流”颇似闲字,但减作“忆君如水流,日夜无歇时”,较为原话便觉读起來不足味了。刘方平《春怨》末二句云:“庭前时有车风入,垂柳万条尽往西”,清朝晚期王?运夸赞说“东侧、西二字相起,(其妙)非独人不知不觉中,创作者也不自知也”,“不可以至理名言,但恰入人意。”(《湘绮楼说诗》)鱼玄机此诗末几句表达效果正同。细味这几句,原先分用在几句当中非为骈偶尔设的成双的反义字(“东”、“西”),有彼此之间映衬,导致抑扬抗坠的格调,或擒纵之致的功能,使诗词读起来有一唱三叹之音,亦即说白了“风调”。而删芟那样字面上,虽含意大概不低,却必损韵调之美。鱼玄机此诗应用句中反复、句中排比句、尾联中反义字相起等方式,导致悦耳飘荡的风调,大有利于抒发感情。每句话多二字,却发挥了他们的功效。因此较为五绝“自君之出矣”一体,造型艺术上正已有不可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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