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灯无焰影幢幢,此夕闻君谪九江。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苦读。注解⑴江州:今江西省九江市。⑵幢幢:灯影灰暗摇荡之状。译文翻译残灯已沒有火苗,周边留有模模糊糊的身影,这时听闻你被贬官九江。在垂危的病重中,我被这些信息吃惊得坐了起來。暗影的风吹雨打吹入我窗子,觉得格外严寒。赏欣元稹和白居易有很深的友情。公年810年(块和五年),元稹因罢免和惩处非法官员,同太监刘士元矛盾,被贬为江陵士曹参军,之后又改授通州区(州治在今四川达县)诸葛。公年815年(元和十年),白居易奏疏,请捕暗杀丞相武元衡的凶犯,結果惹恼权势,被贬为江州司马。这一首便是元稹在通州区听见白居易被贬的信息时写的。诗的正中间几句是叙述言情小说,主要表现了作者在乍一听到这一悲剧信息时的骤然一惊,语言表达质朴而情感明显。诗的头尾几句是景物描写,品牌形象地勾勒了周边景色的黯淡苍凉,情感浓厚而深厚。元稹贬官他乡,又患有病重,心情原本也不佳。这时突然听见好友也含冤被贬,心里也是极其吃惊,千般怨苦,一肚子愁思一齐涌上心头。以这类凄凉的心情观景平台,一切景色也都越来越阴郁灰暗了。因此,见到“灯”,感觉是丧失光焰的“残灯”;连灯的黑影,也变成了“幢幢”──灰暗的摇荡不确定的模样。“风”,原本是不在乎明暗交界线的,如今却变成“暗风”。“窗”,原本不在乎热寒的,如今也变成“寒窗苦读”。只是因为拥有情的移进,情的直射,情的渗入,连风、雨、灯、窗都越来越又“残”又“暗”又“寒”了。“残灯无焰影幢幢”、“暗风吹雨入寒窗苦读”几句,即是景语,也是情语,是以哀景抒哀情,情与景融和一体、“妙合广阔无垠”。诗里“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语,是惟妙惟肖之笔。白居易曾写有两句:“枕边忽惊起,错乱着衣服”,这也是白居易在元稹初遭贬官、前去江陵就任时写的,主要表现了他听见送信人叩门,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元稹来信的情状,十分惟妙惟肖。元稹此句也是这般。在其中的“惊”,写下了“情”──那时候吃惊的情感;在其中的“坐起”,则写下了“状”──那时候吃惊的样子。假如只写“情”不写“状”,并不是“惊坐起”反而是“吃一惊”,那也许就神气十足所然了。而“惊坐起”三字,恰好是栩栩如生地摹写出作者那时候骤然一惊的神情。再再加上“垂死病中”,进一步加强了情感的深层,使诗词也愈发惟妙惟肖。既曰“垂死病中”,那麼,“坐起”当然是很不便的。殊不知,作者却惊得“坐起”了,那样表明:吃惊之巨,一样扎针;息息相关,深有体会。元、白二人友情之深,在此清楚可见。依照基本,在“垂死病中惊坐起”这一句诗后,大约要来一句实写,主要表现“惊”的实际含义。殊不知作者却偏要来啦个写景的诗句:“暗雨吹风机入寒窗苦读”。那样,“惊”的实际含义就含有于景语当中,变成城府很深、委婉不绝的了。作者经典对白氏被贬一事到底是痛惜,是苦闷,或是哀痛,统统沒有说破,统统交给阅读者去理解、想像和寻味了。元稹这首诗所作的,仅仅听闻朋友被贬而骤然一惊的一会儿,这显然是一个“有包孕的一会儿”,换句话说,是有万语千言和多种多样心态涌上心头的一会儿,是有很大的堆积和容积的一会儿。作者写了这一“惊”的一会儿而又对“惊”的内蕴不予以戳破,这就使原诗含蓄蕴藉,一生相随,诗味韵致,耐人咀嚼。元稹把他这首诗寄到江州之后,白居易读过十分打动。他在给元稹的信上说:“此句别人尚不能闻,况仆心哉!迄今每吟,犹恻恻耳。”(《与微之书》)是的,像那样一首寓情于景、形与神俱肖、委婉不绝、颇具包孕的好诗词,它是有较强的文化韵味的。他人读过还是会遭受艺术感染,更何况被告方白居易。